2000 银子的蓝天白云与小丑
南方潜艇传输密谋万岁
12 月 22 日,冬至日,昨天吃了袁记云饺,今天便没有吃饺子。也是爱乐之城的重映首映日,为了看杜比场,我退了晚上的普票,买了明天的晚场,开场时间 19:20,意味依旧爱你,准备一个人去看。这会儿好冷,零下四度,南国的冬天还没有驯服我,倔强的反抗哪里有回应,冷风刮进骨髓,脑袋嗡嗡作响,实在受不了。
时日无多,今年最后一篇了,这次带来盼望了一年多的专辑,闪马的处子专,争取这几天就搞定,也好给自己交差。
PS:实际写完已是次年二月了,唉…
一些干货
1995
在我的上一篇文章中,Elliott Smith 的同名专辑也在这年诞生,与下面的相比,它也显得如此渺小。根据维基百科的说法,在这一年,一共有大约 1655 张专辑发行,英伦摇滚的全盛时期正是此时,可以说是神仙打架:电台头的 The Bends,纸浆的 Different Class,绿洲的 (What’s the Story) Morning Glory?等等等等。闪马的处子专,况且叫它 Viva,同样也诞生于 1995,命运的交织自此开始。
1995 年 8 月 1 日,这张 Debut 在美国登陆。
Mark Linkous
闪马与其说是一支乐队,倒不如说是 Mark Linkous 的单人乐团。这位来自美国维吉尼亚的音乐人生于 1962 年 9 月 9 日,他有三个兄弟,小时候,他试着用吉他演奏齐柏林飞艇的歌曲,青年时期还曾混迹当地的摩托帮,到了高中,年纪轻轻已经开始酗酒与吸食大麻。
高中肄业不久,他搬去纽约,创立了 Dancing Hoods 乐队,短暂的团体生涯使他们发布了一些作品,在 1988 年第二张专辑发行后便解散了。纽约究竟太闹,Linkous 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搬回老家维吉尼亚州的里士满,试图戒掉毒瘾,为自己的第二个乐队 Salt Chunk Mary 努力,七年的时间过去,他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新项目,并将这个新项目命名为 Sparklehorse,是很好听的名字。
重新上路
Linkous 搬回里士满,试图戒掉毒瘾,重新开始。当时,他几乎放弃了音乐事业。
- “我厌倦了音乐界。洛杉矶太肮脏了,那是华丽摇滚的顶峰。”
抵达里士满后,Linkous 开始与兄弟 Matt 以及当地的一些传统爱尔兰乐队一起演奏。他发现自己被老式音乐的纯粹所吸引,受到了真诚的启发,开始努力重塑他的创作。
Linkous 对创作的热情也因聆听 Tom Waits 的音乐而被重新点燃;他曾将 Waits 的专辑 Swordfishtrombones、Rain Dogs 和 Bone Machine 称为 Viva 的“路线图” 。在 2006 年的一次采访中,他甚至特别指出 Waits 演唱的 Jesus’ Blood Never Failed Me Yet 是“当我放弃制作音乐时拯救了我”的一首歌。
在里士满一家名为 Mosque 的古老音乐俱乐部,Linkous 遇到了 David Lowery。和他一样,Lowery 也搬到了里士满。当时正在组建一支名为 Cracker 的新乐队(一只慢摇滚乡村乐队,有些歌蛮好听的),并开设了他的新录音室,这正是 Viva 后来使用的录音室。在 Lowery 巡演期间,两人用一台八轨录音机一起录制了闪马第一张唱片,地点在 Lowery 的乡村破农屋。
专辑的背景大概就是这么多,网络上能够搜索到的相关记录实在是少之又少。
Viva
Vivadixiesubmarinetransmissionplot,从名字说起,第一眼看见会傻掉,专辑有 34 个字母,有人戏言,这是打字睡着脑袋砸键盘上了(笑)。拆开来看:Viva,西班牙语的万岁;Dixie,美国南北战争中的南方各州;Submarine,潜水艇;Transmission,传输;Plot,密谋。五个毫不相干的词语,之间连空格都没有。对于这个奇怪的标题,Linkous 这样说到:
“我梦到美国内战的 Lee 将军驾驶一艘原油潜艇重回战场,在梦里我可以听到老乐队在潜水艇里演奏,一切都被水扭曲了。”
据说冗长而奇怪的专辑名常常会增进人们听下去的愿望。
Tom Waits — Swordfishtrombones,老汤姆的剑鱼与长号
Captain Beefheart & His Magic Band — Trout Mask Replica,鳟鱼面具复制品,来自牛心船长。
还有,
不翻译了……
要知道,她将这个世界上最长专辑名的记录保持了足足九年,直到 2008 年才被 Chumbawamba 超越……
蓝天与白云
飘
执念
我与每张顶尖的唱片都有着一段难以忘怀的不解之缘。
第一次听闪马其实也算早了,是一首作为单曲发行的 London,那时只觉好听,并没有去挖相关的的其他作品。近两年对 Indie Rock 起了兴趣,才知道这首歌背后有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叫闪马。渐渐的,处子专这个怪异的小丑面具吸引了我最好奇的注意力,一经查询方才知道它价值不菲,几近 300 刀的价格实在令人望而却步,稀有且不菲的东西常常有着物质上极大的威慑作用,更是加深了我对这只面具的敬畏之心。炎热的七月,我在一家独立唱片店里发现了这张首版,但已被人买走,经那位顾客同意,我将它拿起,看着冲我哂笑的小丑,心里竟顿时生羡,不知何时,手上的玩物也可以沦为我的收藏。
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拿下,这是我偏执的心念。夏天过去,冬天便已来到,十一月一个晴朗的日子,我收到了几个月以来最期待的两张收藏,其中之一便是闪马的忧郁处子专,一张品相极佳的美首黑胶————产自十万八千里的美利坚,这是它的最佳版本。更重要的是,它带有一个尊贵的标识。这样的品相在各大二手交易市场上,平均每一年也许才会上架一张。
1996 年 5 月 6 日,英国也发行了这张专辑,英首的版本在封面有着一个黄色的贴纸,相对美首来说稍微常见。此后,再版更是屈指可数,鲜少发行,价格也不算亲民。
Shrink+
黑胶藤校里,尖子生中的佼佼者常常佩戴着一个尊贵的标识:一张光洁亮丽的塑封膜,这是他们的身份证明。
封套还是挺薄的,塑封膜完好地包裹住整张黑胶,边边角角也没有破损的痕迹。如果足够细心,可以发现小写字母 a 上方有一处未覆盖的圆孔,而在圆孔左下方竟然钻进去一根黑色的毛发!我姑且将它判定为一根眼睫毛,兴许是黑胶工人的眨眼一瞬,当然也有可能是上一任藏家的珍贵 DNA。玻璃心的我自然不敢贸然取下,怕伤了膜,就留着吧。
玩具
塑封包裹的封面怎么看起来脏兮兮的?
其实,这是 Linkous 有意为之,他将封面进行了特殊的做旧处理,封套中央可以看到几处豆大的黄斑,而在封套下方则像极了已经腐蚀的铁锈痕迹。整体来看,封面同时又好像是被阳光曝晒过,有些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褪色。不太真实的蓝天,不太真实的云,这样的质感给人一种被时间洗刷的破旧感,像是一件很久没拿起过的阁楼玩具。
引人眼球的是那个挂着诡异微笑的小丑面具,它有两撇眉毛,似有似无的一撮头发,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红色的嘴角高难度地咧起,不禁想起希斯莱杰在电影开头那无比经典的回眸。
面具的下方写着乐队名 SParKleHOrsE,而专辑名用细密的黑字嵌在了白字上方。
猴子
专辑背后是一只没眼睛没鼻子只露嘴巴的玩具猴,两个扣子都没对齐,乍一看挺吓人的,它好像要扑过来抱住我。
背面用红色的字写了曲目列表和参与人员,当然,大部分都是 Linkous 自己完成的,在个别曲目上,可以看到 David Charlos 的名字,这其实就是 David Lowery 本人。
有几行小字值得注意:
All Songs Written by Mark Linkoos
Land Camera: Mark Linkoos
Special Thanks: You know who you are.
公鸡
老样子,该晒盘了。
光洁亮丽,几乎是没有划痕。
有了设备后,我小心把它取出,放在唱垫上播放,第一次收听的感觉非常好,甚至是喜出望外:鼓点浑厚有力,人声清晰,低音沉稳,高音扎实,内圈也丝毫没有失真的现象,音质超群,不吹不黑。我将它归功于优秀的黑胶母带录制,这使得在较薄的片基和基础的收听设备上也有极好的声音。
我很喜欢盘芯的设计,采用了明丽透亮的黄色,和封套的蓝天放一起很是养眼。盘芯左边立了一只公鸡,是 Slow River 这个小厂牌发行的,标志是一个火车头。1994 年才成立,在当时是一个很年轻的独立厂牌,后隶属于国会唱片,旗下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艺人签约,其中就有闪马。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盘芯没有标注曲目名,也许 Linkous 是想给听众一些惊喜。
黑胶就是这样。
曲
专辑全长 47:30,两面加起来共 16 首。
Side A
Homecoming Queen - 第一首就抓耳
Weird Sisters - 音质超群,鼓点十分清晰
850 Double Pumper Holley 汽油的味道
Rainmaker - 发行过 EP
Spirit Ditch - 想起了母亲
Tears on Fresh Fruit - 突如其来一首爆炸
Saturday - 喜欢
Cow - 贝斯很强劲,很喜欢
Little Bastard Choo Choo - 短
Side B
Hammering the Cramps - 喜欢
Most Beautiful Widow in Town - 喜欢
Heart of Darkness - 喜欢
Ballad of a Cold Lost Marble - 短
Someday I Will Treat You Good - 喜欢
Sad & Beautiful World - 喜欢
Gasoline Horseys - 这是他的摩托车
牛逼大了,真的有隐轨,上一首结束好几秒后我还在伸着脖子看是不是唱针已经到头了,结果音响里传来了一阵鼓点声,一首新歌开始了…这首隐轨作为专辑的第十七首出现,并且名字没有出现在封套背后,意外中的惊喜啊……
- Waiting for Nothing - 超级喜欢,格外好听
Homecoming Queen
在莎翁的戏剧《理查三世》中,国王兵败后绝望地高呼:
King Richard:
“A horse! A horse! My kingdom for a horse!
(一匹马!一匹马!我愿用我的王位换一匹马!)
Catesby:
Withdraw, my lord; I’ll help you to a horse.
King Richard:
Slave! I have set my life upon a cast,
And I will stand the hazard of the die.
(Richard The Third, Act 5, scene 4, 7–10)
他镇压了要求王位继承权的白金汉公爵的叛乱。但在和里士满伯爵亨利·都铎的交战中,因部下威廉·斯坦利叛变而失利被杀。
莎士比亚的剧作《理查三世》把他描绘成一个跛足驼背的君王,面容扭曲,内心邪恶。理查三世成为最后一个战死沙场的英国国王。据史料记载,他的尸体曾被裸体示众,
理查三世的遗骸失踪 500 多年后,2012 年被重新寻回。科学家形容这具骸骨属于一位身材瘦削、年龄在 30 岁左右的男性,而理查三世去世时年仅 32 岁。公布的照片还显示,椎骨与众不同的弯曲弧度与曾经描述中理查三世的驼背相符。
歌词里甚至有些意味不明的暗示:
My crooked spine becoming more brittle
What once grew straight
这是失败者的谶言,将自己比作理查三世,好像都是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物。歌词里同时出现了 Sparklers 和 Horse 这两个词,扭曲的吉他声陪衬的是 Linkous 微弱的歌声,他结尾卡通式的电影回场增添了一丝趣味。
Rainmaker
造雨人,在 1997 年科波拉有过一部同名的电影,马特达蒙饰演一位出道律师,律政圈子里,造雨人是有着通天本领的顶级律师,法庭上呼风唤雨,为律所带来骤雨般的收入。
歌曲前半段是上一首极短的 850 Double Pumper Holley,是 Rainmaker 的前奏,造雨人在这里变成了 Linkous 抒情的对象,好像两人熟悉多年。歌词里首次出现了 Spirit Ditch 这个词,接下来还要说。
粗砾的吉他,有种别样的阳光灿烂。
这首歌曾在 1996 作为 EP 发行,也就是七寸的黑胶,当时的很多人正是听音乐电台才逐渐熟知闪马的。但有意思的是,在那年也有同样的 CD 发行,是双碟的套装,但实际购买只有一张碟 CD1,这是聪明的唱片公司的销售策略,CD2 需要单独购买来填补盒子的空缺,内容也不过是两首充数的 live,通常只有英国这样干。
找了张网图,封面是洋娃娃,里面这样,CD2 真的是空的。
Spirit Ditch
熟知闪马的人会发现,这个词经常出现在 Linkous 的歌词中,它是指基督讲的一个关于盲人把盲人领到沟里的比喻(马太福音 15:14)。Linkous 认为仪式和僵化的宗教教义使人们无法真正崇拜上帝。
歌词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意象,例如 metal hands、trombone、horse laughter。这首歌是写给那些一直被生活的琐事所束缚,同时又渴望从肉体世界中解脱出来,想要超越到自然之中的人。时而精致,脆弱,时而梦幻又华丽,Linkous 用他扭曲的声音重述了这些感觉。
歌曲的结尾,是他母亲留下的电话留言,这条留言留在了他的答录机上,给这首歌一种致幻却温暖的感觉,这样的来源于生活的声音素材在专辑出现了很多次,不时让听者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Sturday
如果有一个以星期命名的歌单,这首一定要加入。一首阳光明媚的歌曲,如果在午后的阳光下听这个,一定会很幸福。歌曲的后半部分,甚至让它成为了一首美好的情歌.
You are a star
You are a sea of air
Cow
可能是 A 面最棒的一首。班卓琴、气喘吁吁的口琴和蹩脚的吉他相互竞争。田园牧歌般的生活倒影在我的眼前。船上的圣徒,指甲的女王,电椅上点着的香烟,街尾的蛇,还有美丽的姑娘挤着牛奶。口琴在莹莹,吉他在啸叫,嗡嗡的,混乱和美好杂糅在一起,触及到了过往的黯影神经,不如在青草的香味里一了百了,他好像是个很懂大自然的人。
Someday I Will Treat You Good
有些地方不对劲,我无计可施,回天无力。这首歌显然是 Linkous 在 Dancing Hoods 乐队中创作的。鼓点一进,被强力的朋克旋律包围,那种“我会对你好”的呼喊有种孩子般的倔强,他在对一位女孩说。
Sad & Beautiful World
Linkous 这样看待这个运行的世界。
Sometimes I get so sad
有时候我很感伤
Sometimes you just make me mad
有时我只是因你而生气
其实,从歌词里已经可以窥见他那脆弱敏感的心。这是一首很棒的乡村民谣,配合轻柔的鼓,节奏缓慢,和日后的 Cracker 风格很是相似。有时真是向往清净的农庄生活,想起了克拉克森农场那部限定剧,和动物们亲近,和溪水互动,开着兰博基尼的拖拉机。
小丑
就像封面那样,一种生活的戏谑。
我与闪马有着特殊的情感羁绊,相信每个与我共享并且喜欢闪马的人都有一样的感受。神奇的普鲁斯特效应,发现这种隐秘的奥义是在回家的绿皮火车上,打开歌单,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带着耳机,看着窗外飘走的绿树和电线杆,南国的水田,紫色的飞云,流连在他忧郁的歌声里,就这么坐到天黑,玻璃上反射出车内的影子,我已心满意足。
闪马的处子专有着很特别的味道,它是一张私密而忧伤的另类专辑。美丽的寡妇,挤牛奶的女孩,隐没云中的造雨人,有些歌曲拥有华丽的旋律,怪异的辞藻,仅仅是做了一个腐烂而天真的梦,一些超现实的意象却以黑暗做媒,遮蔽了童年再也回不来的阳光。Linkous 是一个敏感的人类,他会在自己的音乐里加入妈妈的声音;他会在自己的音乐里写下暗恋的女孩;他会在自己的音乐里洒满内心的不安。南方的乡村生活为他带来无数的创作灵感:Hammering the Cramps 中幻想了一只会飞翔的狗,Tears on Fresh Fruit 中新鲜的水果落满了泪珠,Gasoline Horseys 中汽油驱动的机械马,其实是他最钟爱的哈雷机车……在这些奇怪的情节上明显有着哥特的痕迹,Linkous 试图用抽象的语言向听者展现他脆弱、敏感、矛盾,却鲜活的内心世界。低保真的录制效果让我们在梦境与现实中游离,时而,一声干脆的电吉他会让你立马清醒,他卯足勇气自信地嘶喊,传递着空气里漂浮的微弱声响,吱吱的钢琴,嗡嗡的口琴,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好像真的回到了快乐的过去。在歌曲之间,有着几首简短的合成器插曲,这些实验性质的音乐为专辑披上了神秘轻盈的面纱,Linkous 把吉他插在了有故障的效果器上,一首新的曲子就这么诞生了,他好像不把这当回事。透过封面上小丑空洞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个老旧的阁楼,阳光洒进来,附满灰尘的木箱里装着一个猴子玩具,腐烂而迷乱的记忆。其实,他的音乐一点也不悲伤,只是换了办法回忆逝去的时光,闪马向往的是阳光,向往的是童年,向往的是欢声笑语。
有人说,闪马的存在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迷幻事件。
杂志说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找到了当年专辑发行时几家主流杂志的评语,现置于下。在那个年代,大牌的乐队有着数页的版幅供小编发挥,渺小的闪马却没有任何的名气。
惊喜的是,在 CMJ 的内容里,往下翻几页,我发现了 Elliott Smith,标题写着 On the Verge,UP-AND-COMING ARTISTS,彼时他是一名冉冉升起的新星,蓄势待发,正在成为 Indie 乐迷新的 Rock Hero……
无常
在 1995 年 Viva 发行后,Linkous 发现自己慢慢受欢迎了起来,这引起了 Radiohead 的主脑 Thom Yorke 和 Johnny Greenwood 注意,甚至提出邀请,要他为新专辑 OK Computer 的巡演做热场。好景不长,在一次巡演结束后,Linkous 在伦敦的一家酒店房间内过量服用了酒精、安定片、抗抑郁等药物。他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两只腿奇怪地被沉重的身体压着,并保持这个姿势近 14 个小时。被发现后,他在圣玛丽医院接受治疗。所幸通过手术保住了双腿,但他需要坐轮椅六个月,也再也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力量,并因急性肾衰竭需要透析。他变得一瘸一拐,离正常人已经很远,很远。
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之中,Linkous 仿佛与死神进行了一次亲密的对话,这让他时隔三年后推出了第二张专辑, 1998 年 Good Morning Spider 问世了,风格变得更加晦暗,早已没有了处子专那样清新的香草气息。希望日后也可以拥有这张灰暗阴郁的专辑。
Anyway,Linkous 从来不是一个受上帝眷顾的孩子,早年的经历已经为日后的悲剧写了破折号。他注定有着灰色的结局。2010 年 3 月 6 日下午早些时候,Linkous 正在家里与朋友一起喝波本威士忌。在他的黑莓手机上收到多条令他心烦意乱的短信后,他告诉朋友们:It’s not good. Linkous 悄悄地从楼上的房间取回了他的来复枪,告诉他的两个朋友他要去散步,然后从后门离开。下午 1 时 15 分左右,一名目击者看到他坐在欧文街附近的小巷里,将步枪瞄准自己的心脏,然后扣动扳机。Linkous 被宣告当场死亡,他那年 47 岁。
Viva 是九十年代美国孩子回不来的旧核情结。
Don Tequila
2024.02.28 沉睡的寒夜